“今年計劃拆解7個擔保圈,目前已經成功拆解5個!币粋尚未大規(guī)模公布的信息,讓潛行中的溫州金融改革再度引發(fā)關注。
2014年6月,當地市金融辦、[注冊塞舌爾公司]經信委等政府機構牽頭,組建金融風險處置辦。參與的政府機構陣容“豪華”, 包括了溫州市中級人民法院、人行溫州市本級的金融監(jiān)管系統(tǒng),以及溫州市本級的地稅、公安等部門共計抽調二三十名人員組成,下設綜合協(xié)調組、銀企協(xié)調組、司法協(xié)調組等工作小組。
“金融風險處置辦由市政府直管,協(xié)調破解企業(yè)資金鏈、擔保鏈問題。”一名參與其中的工作人員介紹,目前的直管官員是新任市委常委、副市長王毅。這名上任公示還不到半月的前央行官員,在首次公開調研活動上就著重針對當地的“兩鏈”化解做了重點調研和計劃性部署。
這種“圈子掛鉤市長”的處理模式,到底能否降服擔保圈債務鏈條,目前顯然還無法下定論!艾F在講起來比較簡單,那個時候是沒日沒夜的討論。細致到發(fā)個短信都非常有講究。短信發(fā)出去之后,三四個人很快就回復了,大概有六家沒有回。有三四個人就是不同意清償方案!
這種嘗試也可能會被其他地區(qū)借鑒;诖,溫州金融辦相關人士在9月9日回應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稱,擔保圈的拆解情況,目前不便對外公布,“還在推進中與突破中”。
一份當地金融監(jiān)管部門的數據顯示,目前溫州全市重大風險擔保圈有28個,涉及信貸金額507億元。這個數據截至6月底,分別比2014年年初下降5個和111億元。
“這是年初下達的任務,每個副市長掛鉤一個擔保圈。”當地一名金融監(jiān)管機構官員介紹,幾乎是每個圈子每月都有處置交流與探討的例會,市領導是會議的組織者。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從多個渠道證實,從政府機構梳理出的不良擔保圈,目前被確定為28個,牽涉金額500多億元。
所謂“兩鏈”,是當地對企業(yè)資金鏈和銀行貸款擔保鏈的簡稱,拆解主要針對擔保鏈。由于溫州區(qū)域金融不良處置被外界高密度關注,當地對此顯得非常謹慎。21世紀經濟報道此前曾對拆解事宜做過簡單報道。但拆解成效與問題,當時未曾呈現。
“這是一個波段式的輪回過程。”浙江法院系統(tǒng)一名法官稱,擔保鏈危情,在全國范圍內的蔓延,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。由此,相關司法系統(tǒng)的一些會議中,溫州擔保鏈的處置,成了常規(guī)性議題。
擔保圈,指多家企業(yè)通過相互擔;蜻B環(huán)擔保形成的信貸利益共同體,一度是銀行針對企業(yè)資產不足而設置的信貸風險防控安全網和安全鏈條,在全國范圍內普遍采用。
此前溫州危機之初,很多企業(yè)深陷擔保鏈泥潭中,不僅舉債企業(yè)瀕臨死亡,也把一批為其擔保的好企業(yè)“套死”。當地參與處置的部門代表們幾年來逐漸總結出經驗:把這些企業(yè)解套出來成為當務之急。
對于政府介入處置的效應,或許胡福林是最有深刻體驗的。最初因資金鏈問題他跑到國外,接著政府介入處置,原本40多億元的受案標的,現在基本在甌海法院通過司法重整成功處置。
“政府介入與否,并非指有具體行動可以明顯去決定(處置方向),但代表一種信心!痹诋數,這種觀點成了政企銀多方人士的共識,并將這種給予信心的力量稱為“正能量”。
“副市長擔綱,其實也是市領導掛鉤的意思!闭憬≌幻恢眳⑴c溫州金融處置項目申報對接的工作人員透露,溫州危機爆發(fā)之初,企業(yè)主跑路,擔保企業(yè)在銀行抽貸、催貸中被拖死,社會一片恐慌。
在銀行的建議下,當地政府向浙江省市政府報告,組成聯合工作組,對陷入擔保鏈的企業(yè)逐一分析,一廠一策,分別對待。21世紀經濟報道了解到,對效益差、風險大的企業(yè)往往會啟動破產程序。推動優(yōu)質龍頭企業(yè),對擔保企業(yè)進行收購、兼并與重組。
對重組中產生的股權結構變化、[注冊薩摩亞公司]稅費等問題,采取靈活、優(yōu)惠的政策處理。對效益好前景好、只是短期周轉不開的企業(yè),政府部門出面與銀行協(xié)調,給還款以寬限期,以時間換空間,企業(yè)出具承諾書,將貸款掛賬停息。
最后,上述方案都未走通的企業(yè),由省市政府發(fā)債或成立國有擔保公司,減值收購其不良資產。
根據當地知情人士透露,溫州前述拆解顯成效的五個重大風險擔保圈,主要分布在當地代表性的傳統(tǒng)行業(yè),比如服裝、眼鏡、皮鞋、汽摩配等等。但當地對此并不愿意更多披露。
“企業(yè)目前還很脆弱,這種信息一旦披露,會給它們難得成活的資金鏈運轉造成不良影響,甚至會導致死亡!币幻數貍鶆仗幹棉k成員稱。而且,他們認為,這幾個擔保圈的處置目前還不成熟。等核心企業(yè)和擔保鏈上企業(yè)穩(wěn)定運轉后,再將拆解經驗對外系統(tǒng)性公布。
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從多個渠道獲悉,拆解成效顯著的當地一家國內生產塑料薄膜的龍頭企業(yè),近年來因過度投資、異地建設廠房、企業(yè)整體搬遷以及經營管理不善等原因,發(fā)生巨額虧損導致資金鏈斷裂,涉及14家在溫銀行機構貸款融資4.09億元,涉及擔保企業(yè)5家。
同時,該集團還為6家企業(yè)提供對外擔保,涉及金額2.84億元。最終,經過近5個月的合力幫扶,重組方案落地,讓擔保企業(yè)脫困。
“這實際上是一個并購、出讓,到司法介入等多管齊下的處置模式。”一名參與協(xié)調的政府人士認為。實際上,前述塑料薄膜行業(yè)龍頭企業(yè)的擔保圈脫困,復制的基本也是眼鏡大王胡福林信泰集團破產重整的模式。
進入司法程序環(huán)節(jié),處置擔保圈風險割離,目前溫州主要處置方式就是司法重整。由甌海區(qū)法院受理的浙江信泰集團等5家企業(yè)破產重整,是目前最公開、詳細的案例,并被國內司法系統(tǒng)認定為民營企業(yè)實現脫困轉型,提供市場化、法制化的成功模版。
具體的運作模式是,法院受理后,介入召開債權人會議和成立債權人委員會,最終經法院確認債權(含擔保債權)等。
根據重整計劃確定的債權受償方案,重整后抵押擔保債權、職工債權、稅款債權的清償比例。接著,企業(yè)重整管理人將向法院申請裁定批準重整方案,一旦裁定批準生效,浙江信泰集團等5家企業(yè)將正式進入重整執(zhí)行階段。
重整后,溫州興泰光學、甌海梧田眼鏡廠、溫州美通達進出口公司將退出市場,予以注銷。信泰光學的產業(yè)園及廠房將改建為溫州最大的皮革鞋料市場。浙江信泰集團將組建溫州海豚光學有限公司,實現從眼鏡制造商到眼鏡品牌營運商轉型。
至于營運的市場是否通過自身償還余留債務,參與重整的法官告訴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,“風險是不能完全避免的,每個企業(yè)的生死均有周期性,這是無法保證的!
這是處置模板的大綱,但各家債務和營運特性決定操作細節(jié),具體不盡相同。在進入司法系統(tǒng)處置之前,擔保圈的處置更像是一場自我救贖的博弈。
“甌海有一家企業(yè),當時欠七八家銀行加起來大概是3700萬的債務,民間借款十個人計1590萬元。他說企業(yè)利潤大約每年500萬元,民間借款利率大概兩分一年約300萬利息,再加上銀行的利息,500萬利潤剛好還利息。銀行還貸后不是不貸就是縮貸,這樣下去遲早會死!闭憬蔬h律師事務所主任、溫州律師協(xié)會金融專業(yè)委員會主任顏貽潘曾參與多場不良擔保鏈參與處置。他代表企業(yè)方律師,披露了一個拆解過程中債務如何平衡的細節(jié)。“能否平衡,看似細微,實際與能否成功拆解關系密切!
這實際也是一個各方出讓利益的博弈過程,這從甌海這家企業(yè)最后確定的處置方案可見一斑。
顏介紹,到最后,企業(yè)形成方案,[薩摩亞公司注冊]七八家銀行全部簽三到五年借款合同,民間借貸利息全部停付,本金3年還清。
還本金的來源在哪里?第一他每年有500萬的利潤,第二外面欠他的錢有1400多萬,全部委托律師催討。于是,律師團根據計劃介入了催討之列。